【中吕】上小楼 自适
自陶写,吟哦一会,放情怀悦心神有何惭愧?
思古来屈正则,直恁地禀性僻。受之父母,身体发肤。跳入江里,舍残生,
博得个,名垂百世,没来由管他甚满朝皆醉。
黑甜浓坦腹眠,清凉风拂面吹。高卧藤床,铺片蒲席,枕块顽石,日三竿,
睡正美,蒙头衲被,起得迟怕画不着卯历?
开的眼便是山,那动脚便是水。绿水青山,翠壁丹崖。可作屏帏,乐心神,
净耳目,抽身隐逸,养平生浩然之气。
南阜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熊少府;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在自已家南面的小山包上有座小小的亭台,在亭台周围已有少许山花开始随意地开放了。春光明媚,山花盛开,所以特地写信邀请好友熊少府你无论如何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一定要前来游赏。
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你来后,你我朋友二人要随意地开怀畅饮,不要顾惜泥土绿苔弄脏新衣尽情地欣赏游玩,因为一旦错过时机,风雨一过天气虽说晴朗了,但到那时,你我朋友说不定又是你东我西各在天涯,再也难得相聚;或者即使没有你东我西各在天涯,也能再相聚首,但到那时也是春光不待人,早也匆匆的过去了。
南阜(fù)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熊少府;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南阜:南边土山。薄:少。取次:任意,随便。熊少府:虞集好友,生平不详。
随意且衔(xián)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衔环:此处指饮酒。
此词为作者晚年回乡后所作。上片先写家乡南阜有小亭台,山花取次开放,婀娜多姿,因此邀请好友前来游赏,不要辜负大好春光。“多情”一词,道出了彼此间深厚的友谊。
“晴也须来,雨也须来”,表示了邀请之恳切。下片劝好友到来之后,可以开怀畅饮,随意踏青。若待天晴之后再来,则“人在天涯,春在天涯”,已经时过境迁了。全词通俗平易,流转自然。感情真挚,清新雅洁。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1772、 曾永义.黑暗时代的自由颂——元人散曲.北京:线装书局,2012:254-2553、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78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1772、 曾永义.黑暗时代的自由颂——元人散曲.北京:线装书局,2012:254-2553、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78这首小令是怀古之作,写绍兴福王府遗址的衰败,充满繁华消歇,不胜今昔之感。其表现方法是借景抒情。但曲中并无对景物的精致刻画,也不脱离景物直抒胸臆,而是情随景生,情景紧密结合,句句写景都将作者的联想、幻觉、想象、思考熔铸其中。
全曲运用了三组镜头的特写。第一组特写是起首两句,为府邸的总体印象。一目了然的是遍地沙砾,蒺藜丛生,间杂着开花的野菜。据景实录,光写下“蒺藜沙,野菜花”也无甚不可,但作者显然想得更多更远。他耳边仿佛回荡着当年王府寻欢作乐、宴乐升平的歌吹声,眼前闪现着王公和宫女遍身罗绮、珠光宝气的身影。作者将追想与现实叠合在一起,以“梦断”“香馀”作为两者的维系。“梦”是不用说了,盛衰一瞬,繁华成空,确实就像梦境那样无凭。“香”呢,野菜花倒是有那么一点,将这点微香作为“罗绮”的馀泽,看来就是府中人化为黄土后留给后世的唯一贡献。这一组特写用句内对比的手法,繁华豪奢的昔景使残败荒芜的现状显得更为触目惊心。
第二组特写是中间三句,铺叙了王府园内乱云、老树、夕阳、燕、蛙等现存的景物。这些景物本身是中性的,并非福王府所特有,然而作者在述及时一一加上了强烈的感情色彩。主观色彩的注入,一是通过刻意的组合,让景物所具有的苍凉共性在互相映衬中得以凸现,如“乱云老树夕阳下”之句。而更主要的是通过化用典故来实现,这就是关于燕子和青蛙的第四、五两句。“燕”与“王谢家”的关系,经过刘禹锡《乌衣巷》诗句的渲染,已是妇孺皆知。这里劝“燕休寻”,将园内燕子的忙碌穿梭故意说成是有意识的怀旧,悲剧气氛就更为浓烈。“怒煞些鸣蛙”则化用《韩非子》所载“怒蛙”的典故:越王勾践出行望见怒蛙当道,不禁从车上起立,扶着车前的横木向它们致敬,因为“蛙有气如此,可无为式(榜样)乎”!在作者看来,如今青蛙气鼓鼓地怒鸣,是为了“恨兴亡”的缘故。这一组特写,正是借景抒情。
第三组特写为六、七两句,着笔于福王府建筑物的遗迹。作品选取“铺锦池”“流杯亭”为代表。此两处当为王府旧日的游赏胜所,但其名也有渊源。据《开成录》:“(唐)文宗论德宗奢靡云:闻得禁中老宫人,每引泉先于池底铺锦,王建《宫词》曰‘鱼藻宫中锁翠娥,先皇行处不曾过。只今池底休铺锦,菱角鸡头积渐多’是也。”据欧阳修《跋流杯亭侍宴诗》,唐武则天曾在汝州温泉别宫建流杯亭。亭以“流杯”命名,显然是王府内“曲水流觞”的作乐需要。如今池里是“荒甃”,亭上是“破瓦”,可见昔日富丽堂皇的府第与园苑,到此时只剩了一堆废墟。这一组特写,更带有“当地风光”的性征。
作者将“游越福王府”的所见不厌其详地分成三组表现,可以解释为他惆怅、伤感、愤懑的步步深化。这一切印象的叠加与感情的郁积,便结出了末句的呐喊:“何处也繁华?”这一句既似发问也似回答,盛衰无常、荒淫失国的感慨俱在其中。
这首小令涉及历史主题,曲调沉郁顿挫,与乔吉其他作品清丽婉美的特点有很大差异。这也体现了乔吉对历史兴替的无限慨叹。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697-6982、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1773、 曾永义.黑暗时代的自由颂——元人散曲.北京:线装书局,2012:254-255参考资料:
1、 李志敏.元曲名篇鉴赏.北京:京华出版社,2011:235-237参考资料:
1、 李志敏.元曲名篇鉴赏.北京:京华出版社,2011:235-237此曲由叹时光流逝之迅疾而生“月残花落”之深慨,抒发了一种老大无奈的伤感情绪,自叹亦复叹人。春花易逝,秋月无常,表达了作者对于人生与世事的伤感心理。作者巧妙自然地借用李后主之《虞美人》词结合自己眼前的情与景,抒发了他对当时社会和人情世故的不平和不满之意,流露出他对仕途坎坷的愤懑与悲哀之情。若就诗意看,无非如此,似不足誉扬。但就内容表现而言,此词有一种令人感到似浅似深,似熟似生的效果。浅者,是因为“诗里落花,多少风人红泪”,人们已经见得很多了。而月残花落虽相似,各有心酸各有情。王和卿的这首小令从头到尾,春花秋月一路写去,别无一点“人事”的描述,其意旨归趣显得含蓄不明,这就不禁令人产生似熟还生、似浅还深之感,并由此而生吟咏的兴趣、索解的心理。
若就律艺方面而言,这支小令六句六韵,由“春”、“秋”而衍“花”、“月”,然后似轱辘蝉联而下,一脉贯通。曲中“春”字、“花”字、“月”字各出现三次,“秋”字出现两次,春、秋、花、月,反复吟唱,造成一种宛转流畅、回环往复之美。在全曲短短三十一字中,两用对偶,一为工对,一为流水对,整饬中又富于变化,显得和顺谐畅。同时用典自然浑化,若出己手,这一切却又使得它流光溢彩,具有了不可或缺的艺术价值。
生活在金末元初的王和卿,散曲作品并不多,既有滑稽调侃,粗俗嘲谑之风,也有空灵之作,如这首小令。但无论哪类作品,皆颇具特色。其题材、风格之多样,也可以说预示了元代散曲多元发展的端倪。
参考资料:
1、 蔡 践.元曲全鉴(典藏版).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5:122、 赵其钧.元曲举要.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20春风骄马五陵儿,暖日西湖三月时,管弦触水莺花市。不知音不到此,宜歌宜酒宜诗。
春风轻拂五陵子弟骑着马儿游逛,正是西湖三月风和日暖之时,到处莺花盛开,管弦弹奏的乐声在湖上飘荡。不是知音不要到这里来,尽情地唱歌、饮酒、吟诗。
山过雨颦眉黛,柳拖烟堆鬓丝,可喜杀睡足的西施。
阵雨过后,春山妩媚得好像西施颦眉,柳絮纷飞远看有如垂柳托着烟霭,好像西施蓬松的鬓发,美丽的西湖啊,就像睡足初醒的西施那样娇柔。
参考资料:
1、 李世前,李朝辉.元曲三百首正宗.北京:华夏出版社,2010年:23春风骄马五陵(líng)儿,暖日西湖三月时,管弦触水莺(yīng)花市。不知音不到此,宜歌宜酒宜诗。
五陵儿:指豪贵子弟。五陵,指长安郊外五座汉代皇帝的陵墓,即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和平陵,为豪富聚居之地区,因建陵时迁豪富与其地故得名。管弦触水:指管弦弹奏的乐声在湖上飘荡。管弦,管乐和弦乐。莺花市:指莺啼花开的春色迷人之处。
山过雨颦(pín)眉黛,柳拖烟堆鬓(bìn)丝,可喜杀睡足的西施。
颦眉黛:形容远处的雨后春山,好像西施皱着的青黑丽眉。鬓丝:鬓发。
参考资料:
1、 李世前,李朝辉.元曲三百首正宗.北京:华夏出版社,2010年:23写西湖之春的诗词曲可谓汗牛充栋,然此曲别是一番情调。前三句写西湖繁华,抓住了游人在春风暖日中徜徉之感受,突出一个“闹”字,管弦、莺歌,更有花团锦簇;“不知音”二句乃言西湖春景之“宜”,即所谓“宜晴宜雨”,“宜酒宜诗”等等一西湖无时不美,无处不美;
最妙自然还在末三句,作者感受之细微与独到,是极饶创造性的。特别是末句,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春之西湖与睡足了的西施醒来之比并,真可谓神来之笔,大可玩味。
参考资料:
1、 任中敏,卢前;王星琦注评 .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05年:45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91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91此曲起首两句“布衣中,问英雄”,显示了两个方面的历史事实:一是历史上“王图霸业”的缔造者,尽管都被戴上了“天命所归”、“真龙天子”的桂冠(这情形就同他们失败了就被换上“贼”“寇”的帽子一样),但实际上多来自“布衣”;二是布衣们视这些幸运儿为“英雄”,并将此视为终生奋斗的最高目标。这后一方面看来尤使作者不满,故要向“英雄”们“问”上一问。第三句初看也有点似问非问。“成何用”本身便有不成用的意味。不过作者在这里实有问意,因为随后他便自问自答,并通过揭晓的答案来阐明了全曲的主旨。
“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是工整而精警的对仗。“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诗经·王风·黍离》)远在西周就产生过对于废宫禾黍的嗟叹。“高低”既切“禾黍”又切“宫”,“远近”既切“楸梧”又切“冢”,足见造语的警策。
这首小令,是化用唐代诗人许浑名作《金陵怀古》入曲的。许浑的原诗是这样的:“玉树歌残王气终,景阳兵台戍楼空。松楸远近千官冢,禾黍高低六代宫。石燕拂云晴亦雨,江豚吹浪夜还风。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
从内容上看,许浑原诗首尾两联主要是抒情,中间两联侧重于写景。马致远基本上一字不动地保留了颔联两句,这两句是诗人登临时眼中所见之景,没有这两句,览古凭吊之情就失去了依据。而诗中其他各句,由于律诗与小令毕竟差异很多,保留的余地不多。在这种情况下,马致远舍其次要成分,把主要精力集中在首尾两联兴亡之感的抒发上。南朝宋齐梁陈四代开国之君,都是出身微贱登上皇帝宝座的,都所谓的布衣中的“英雄”。和许浑一样,马致远蔑视他们,认为他们的王霸事业,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恶梦而已。在马致远看来,古今英雄争王称霸,做得高官显赫,但最终化为尘土,这如同做了一场恶梦一样,没有什么意义。曲子中流露出的历史虚无感和厌世感,是元代文人作品中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
从艺术上看,马致远此曲对许浑原诗的化用,是有新意,有创造性的。此曲由于具有自己的精神和风格,遂能与原诗并峙,为人们所传诵。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252-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