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对雪赠傅霭

:
朔雪落吴天,从风渡溟渤。
梅树成阳春,江沙浩明月。
兴从剡溪起,思绕梁园发。
寄君郢中歌,曲罢心断绝。

朔雪落吴天,从风渡溟渤。
北方席卷而来的大雪铺盖着江南的天地,更随风远渡东海。

梅树成阳春,江沙浩明月。
梅花却阳春初发,斗寒争艳,红白相间,明月一轮,照耀在洁白的沙滩,天地一派澄彻。

兴从剡溪起,思绕梁园发。
如此大雪,便想起王子猷雪夜访戴的故事,今天夜晚我也想起了远在梁园的你。

寄君郢中歌,曲罢心断绝。
为你唱一曲阳春白雪吧,可是不见你的踪迹,你听到了吗?连我自己听了都心酸,谁是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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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北方席卷而来的大雪铺盖着江南的天地,更随风远渡东海。

  梅花却阳春初发,斗寒争艳,红白相间,明月一轮,照耀在洁白的沙滩,天地一派澄彻。

  如此大雪,便想起王子猷雪夜访戴的故事,今天夜晚我也想起了远在梁园的你。

  为你唱一曲阳春白雪吧,可是不见你的踪迹,你听到了吗?连我自己听了都心酸,谁是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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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李白

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祖籍陇西成纪(待考),出生于西域碎叶城,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享年61岁。其墓在今安徽当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陆有纪念馆。 85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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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读书言怀呈集贤诸学士

:
晨趋紫禁中,夕待金门诏。
观书散遗帙,探古穷至妙。
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
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
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
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
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
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
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

晨趋紫禁中,夕待金门诏。
清晨赶赴宫中,晚间往金马门待沼。

观书散遗帙,探古穷至妙。
翻看前人的残卷遗篇,探讨古贤的著述穷极奥妙。

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
哪怕只有片言与前人暗合,也不禁掩卷而笑。

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
苍蝇点污白玉轻而易举,《阳春》《白雪》却难以找到同调。

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
我本是疏懒散漫之人,却多次遭到狭隘之人的嘲笑。

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
天高云淡正值秋高气爽,不禁回忆起昔日林壑间的游眺。

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
有时清风徐徐吹来,闲倚着栏干我放声长啸。

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
严光在桐庐溪畔垂钓,谢灵运通游天涯海角。

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
何时才能功成身退,从此在烟波间投钓?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 .李白诗全译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 ,1997 :904-906 .

晨趋(qū)紫禁中,夕待金门诏。
紫禁:犹言皇宫,皇帝所居之处。金门:即金马门,汉宫门名。汉代东方朔曾待诏金马门,这里以翰林院比金马门。

观书散遗帙(zhì),探古穷至妙。
帙:书套。散帙,即打开书套读阅书籍。散帙者:解散其书外所裹之帙而翻阅之也。

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

青蝇(yíng)易相点,白雪难同调。
青蝇:比喻小人的谗言。盖青蝇遗粪白玉之上,致成点污,以比谗谮之言能使修洁之士致招罪尤也。白雪:曲名。其曲弥高,其和弥寡。因曲调高雅,能跟着唱的人很少。

本是疏散人,屡贻()(biǎn)促诮。
疏散:意谓爱好自由,不受拘束。贻:遭致。褊促:狭隘。诮:责骂。

云天属清朗,林壑(hè)忆游眺。

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

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qiáo)
严光:字子陵,东汉初隐士。桐庐溪:即今浙江省桐庐县南富春江,江边有严陵濑和严子陵钓台,传说是严光当年游钓之处。谢客:即谢灵运,南朝刘宋时的山水诗人,客是其小名。临海:郡名,今浙江临海县。峤:山尖而高叫峤。

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
谢人间:意谓辞别世俗,遁隐山林。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 .李白诗全译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 ,1997 :904-906 .
晨趋紫禁中,夕待金门诏。
观书散遗帙,探古穷至妙。
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
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
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
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
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
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
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

  “晨趋紫禁中,夕待金门诏。”诗歌的开始,使用了虚中带实的手法,概言自己在宫禁中的生活和感受。翰林院、集贤殿都在宫禁中,故言“晨趋紫禁中”。从表面看,又是“紫禁”,又是“金门”,不仅说明职务之重要,还更带有一种显赫的威势、甚至炫耀的口吻。的确,当时翰林供奉的地位是十分重要而又显赫的。据《新唐书·百官志》载,玄宗初,置翰林待诏,以张说、陆坚、张九龄等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应和文章。既又选文学之士号翰林供奉,与集贤院学士分掌制诏书敕。开元二十六年(738)又改翰林供奉为学士,专掌内命,包括拜免将相、号令征伐诸大事。以后选用益重而礼遇益亲,所以当时有“号为内相”或“天子私人”之称。李白夙怀“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的宏图,当他被诏供奉翰林时,内心是异常激动的,而且初入宫禁时,他也的确曾为自己所受的殊宠与显赫的地位而自豪。他在《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二首》其一中曾以自诩的口吻说:“天门九重谒圣人,龙颜一解四海春。彤庭左右呼万岁,拜贺明主收沉沦。翰林秉笔回英盼,麟阁峥嵘谁可见?承恩初入银台门,著书独在金銮殿。龙驹雕镫白玉鞍,象床绮席黄金盘。当时笑我微贱者,却来请谒为交欢。”然而,时隔不久,当李白发现现实并非如此,这种天真浪漫的情绪也就惭惭消沉了。所以尽管这两句诗表面上带有显赫的威势和炫耀的语气,但从“晨趋”与“夕待”两个词中,已向我们暗示了一种投闲置散而又焦虑如焚的心态。可以说“晨趋”、“夕待”也正是李白自入宫禁以来的形象写照。

  接下来具体写投闲置散的读书生活:“观书散遗帙,探古穷至妙。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这几句的意思是说:我博览珍秘的群书,深入钻研其中的奥妙所在;如果发现有只言片语恰恰道出心曲之事,便会乐不自持、掩卷而笑。这几句写得轻松自如,可谓一片清机。但是,这种轻闲的读书生活与一个身居翰林供奉之职的人来说,却是极不协调、极不相称的。作为翰林供奉本来所应该做的事,已如前述,而事实上李白入宫之后,只不过被视为文学弄臣,是供奉帝王后妃遣兴愉乐的玩物。这对于李白来说,是痛心的,也更是悲哀的。

  “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青蝇”句本陈子昂《宴胡楚真禁所》诗:“青蝇一相点,白璧遂成冤。”“白雪”句本宋玉《对楚王问》:“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这两句在章法上是上承“片言”二字,可以说是“片言”的具体内容。这两句是说:我本来就是爱好自由,无拘无束之人,可每每总是遭到心胸狭隘之人的责骂。这是上承“会心”二字,从古人的至理名言中,领悟到自身遭遇的缘由所在。李白本是性格傲岸,行为放达不拘之人,但是入宫之后,却遭到高力士、张垍等奸臣的嫉妒与谗毁。“丑正同列,害能成谤,格言不入,帝用疏之”(李阳冰《草堂集序》),愈来愈受到皇帝的疏远与冷落。李白在《感遇四首》其四中也说:“宋玉事楚王,立身本高洁。巫山赋彩云,郢路歌白雪。举国莫能和,巴人皆卷舌。一惑登徒言,恩情遂中绝。”尽管此时“恩情”尚未完全中绝,但李白早已预感到了。严酷现实的打击,迫使诗人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前程与人格的完善,因而诗歌的下半部分,就着重表白对另一种生活的渴望与追求。

  “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局促在宫禁之中,整日在嫉妒与谗毁中度日,不仅是对人格的迫害,也是对人性的压抑。此时此刻,诗人不禁回忆起昔日委运自然、遨游林壑的布衣生活。那是何等的惬意: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面对明媚的云天与幽静的林壑,清风徐来,倚栏长啸。一个“闲”字,道出了诗人的心境与大自然相融合的契机所在。

  接下来诗人继续写道:“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这两句反映了李白对严光和谢灵运的企慕,希望自己将来能象他们那样,摆脱世俗的烦恼,寄迹林下,度安闲隐逸的生活。因而诗歌的最后两句说:“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功成身退,是李白为自己设计的人生道路,也是他毕生的生活理想。他早在二十七岁时所写的《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中就表示过:“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然后与陶朱、留侯浮五湖、戏沧州,不足为难矣。”其《驾去温泉宫后赠杨山人》诗亦云:“待吾尽节报明主,然后相携卧白云。”可以看出,李白对理想信念的追求是何等的执着,尽管在遭谗受谤,皇帝疏远的情况下,仍抱定功成然后身退的信念。因而在政治上的期待,暂时战胜了寄迹林下的愿望。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即从李白此时的心态与他初入宫禁时相比,则可以明显看出其心理的变化。上文所引《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诗中,已可以看出诗人当初那种春风得意、喜不自胜的情态。此外,李白在《效古二首》其一中也以相同的情调写道:“朝入天苑中,谒帝蓬莱宫。青山映辇道,碧树摇烟空。谬题金闺籍,得与银台通。待诏奉明主,抽毫颂清风。……快意切为乐,列筵坐群公。光景不可留,生世如转蓬。早达胜晚遇,羞比垂钓翁。”但是此时此刻,诗人已不再是“羞比垂钓翁”,而是希望要在“功成”之后,决绝地表示“从此一投钓”,要像严光那样,远离尘嚣,过着安闲自乐的隐居生活。

  总之,这首诗突出表现了诗人那傲岸不屈、不同流俗的高洁品质,其中有对好佞小人的斥责,也有对自身遭遇及仕途的深深忧虑。尽管诗人此时仍怀有建功立业的愿望,对朝廷也还抱有一线的希望,但此后不久,诗人尚未及“功成”,便愤然离开了朝廷,踏上了自得其乐的布衣漫游生涯。可以说这首诗正是李白在长安为官时期心理转变的一个重要标志。

  这是一首“言怀”之作,像是在同“诸学士”们娓娓而谈。它一反李白所常用的那种奔放的激情与奇特的夸张,而是将眼前之事及心中之想如实地一一道来,在婉转清爽的背后,蕴籍着十分深刻而又复杂的情感。这一特点的形成,与诗人当时所处的地位及其所特有的心理状态是密不可分的。

参考资料:

1、 倪其心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355-3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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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谗诗赠友人

:
嗟予沈迷,猖獗已久。
五十知非,古人尝有。
立言补过,庶存不朽。
包荒匿瑕,蓄此顽丑。
月出致讥,贻愧皓首。
感悟遂晚,事往日迁。
白璧何辜,青蝇屡前。
群轻折轴,下沉黄泉。
众毛飞骨,上凌青天。
萋斐暗成,贝锦粲然。
泥沙聚埃,珠玉不鲜。
洪焰烁山,发自纤烟。
苍波荡日,起于微涓。
交乱四国,播于八埏。
拾尘掇蜂,疑圣猜贤。
哀哉悲夫,谁察予之贞坚?
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
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
坦荡君子,无悦簧言。
擢发赎罪,罪乃孔多。
倾海流恶,恶无以过。
人生实难,逢此织罗。
积毁销金,沈忧作歌。
天未丧文,其如余何。
妲己灭纣,褒女惑周。
天维荡覆,职此之由。
汉祖吕氏,食其在傍。
秦皇太后,毒亦淫荒。
螮蝀作昏,遂掩太阳。
万乘尚尔,匹夫何伤。
辞殚意穷,心切理直。
如或妄谈,昊天是殛。
子野善听,离娄至明。
神靡遁响,鬼无逃形。
不我遐弃,庶昭忠诚。

嗟予沈迷,猖獗已久。
叹我沉迷于酒,狂傲疏放已久。

五十知非,古人尝有。
五十而知非,古人常有。

立言补过,庶存不朽。
立言以补过,希望永存不朽。

包荒匿瑕,蓄此顽丑。
包藏缺点和瑕疵,将它们掩遮不漏。

月出致讥,贻愧皓首。
《诗经》中《月出》一诗已有好色之讥,使陈国之君终生抱愧惭羞。

感悟遂晚,事往日迁。
由于时日迁延,大错已铸,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白璧何辜,青蝇屡前。
白璧竟有何罪?青蝇屡次上前点污。

群轻折轴,下沉黄泉。
轻的东西积多了,也会将车轴压断下沉黄泉。

众毛飞骨,上凌青天。
众多的毛羽,也能将鸟的肉身抬上青天。

萋斐暗成,贝锦粲然。
谗言就像是织贝的花纹一样,积多了就会粲然成章,不由你不信。

泥沙聚埃,珠玉不鲜。
聚集的泥沙,掩住了珠玉的光辉。

洪焰烁山,发自纤烟。
火山的洪焰,来自于一缕青烟。

苍波荡日,起于微涓。
海中荡日的狂涛,起目于一点水珠。

交乱四国,播于八埏。
谣言传播于四面八方,可使四维之国无事生非。

拾尘掇蜂,疑圣猜贤。
颜回拾尘,使孔圣人怀疑其窃食;伯奇掇蜂,大夫尹吉甫猜疑其淫乱。

哀哉悲夫,谁察予之贞坚?
真是令人悲哀啊,有谁能明白我的坚贞呢?

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
那个妇人的猖狂,还不如《诗经》中所说的“鹊之强强”;

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
那个妇人的淫昏,还不如《诗经》中所说的“鹑之奔奔”。

坦荡君子,无悦簧言。
坦荡的君子啊,不要被那些花言巧语迷惑了。

擢发赎罪,罪乃孔多。
那个妇人就是擢发数其罪,也不足以言其罪;

倾海流恶,恶无以过。
就是倾海倒其恶,其恶也不足为过。

人生实难,逢此织罗。
人生实难啊,使我遭此罗织的灾祸。

积毁销金,沈忧作歌。
毁谤积得多了,就是金子也会被消蚀。深深的忧患,使我悲歌长叹。

天未丧文,其如余何。
但是天既未丧斯文,他们能奈我何?

妲己灭纣,褒女惑周。
妲己毁掉了殷纣王,褒姒使周幽王迷惑丧乱。

天维荡覆,职此之由。
他们的天下之所以丧失,都是因她们之故。

汉祖吕氏,食其在傍。
汉高祖的吕后,与其臣属审食其私通;

秦皇太后,毒亦淫荒。
秦始皇的田后,也与其宫人嫪毐淫乱。

螮蝀作昏,遂掩太阳。
虹霓所发出的阴昏之气,掩遮了太阳之光。

万乘尚尔,匹夫何伤。
万乘之君此事尚不能免,而何况是平民百姓呢?

辞殚意穷,心切理直。
我已辞尽意穷,但却心切理直。

如或妄谈,昊天是殛。
如有一句不实之辞,我愿受苍天的惩罚。

子野善听,离娄至明。
师旷善以听音,离娄的眼光最为明亮。

神靡遁响,鬼无逃形。
任何声响和形影都逃不过神的耳朵和眼睛,鬼蜮之辈无可逃遁。

不我遐弃,庶昭忠诚。
苍天如不弃我,请昭示我的一片忠诚吧。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52-355

(jiē)予沈迷,猖獗(jué)已久。
沈迷:即沉迷,深深地迷惑、迷恋。猖獗:狂放之意。

五十知非,古人尝有。
五十知非:用蘧伯玉事。

立言补过,庶(shù)存不朽。
立言:谓著述之事。

包荒匿瑕(xiá),蓄此顽丑。
包荒:包含荒秽之物。匿瑕:即使是美玉也有暗藏的瑕疵。顽丑:不光彩之事。

月出致讥,贻(yí)愧皓(hào)首。
贻愧:留下羞愧。皓首:白头,白发。谓年老。

感悟遂晚,事往日迁。

白璧(bì)何辜,青蝇屡(lǚ)前。
“青蝇”句:谓青蝇点污白玉,喻人被诬。

群轻折轴,下沉黄泉。
群轻折轴:谓物虽不重,装载过多亦可压断车轴。比喻小患会酿成大灾。

众毛飞骨,上凌青天。
众毛飞骨:谓众多轻物能掀起重物。此言谣言屡兴,谗言屡进,便能致祸。

萋斐(fēi)暗成,贝锦粲(càn)然。

“萋斐”二句:喻小人罗织罪状。后因以“萋斐”比喻谗言。斐,即娄菲,文采相杂貌。贝锦:指像贝的文采一样美丽的织锦。

泥沙聚埃,珠玉不鲜。

洪焰烁山,发自纤烟。

苍波荡日,起于微涓(juān)
微涓:极小的水流。

交乱四国,播于八埏(yán)
四国:犹四方。八埏:犹八方。

拾尘掇蜂,疑圣猜贤。
拾尘:用颜回事。

哀哉悲夫,谁察予之贞坚?
贞坚:坚贞不移。

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
“彼妇人”四句:《诗经·国风·鄘风·鹑之奔奔》:“鹑之奔奔。鹊之强强。”状鸟之双宿双飞貌。原诗讽刺卫宣姜淫乱。

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

坦荡君子,无悦簧言。
坦荡:一作“皎皎”。簧言:花言巧语,欺人的谎言。

(zhuó)发赎罪,罪乃孔多。
“擢发”二句:谓披着头发数罪,也数不清其罪。赎,当作“续”,数也。孔,甚也。

倾海流恶,恶无以过。
“倾海”二句:谓其恶比东海之水还要多。

人生实难,逢此织罗。

积毁销金,沈忧作歌。
积毁销金:谓谗毁聚积多了,连金属之物也会销毁。沈忧:即“沉忧”。

天未丧文,其如余何。

(dá)己灭纣,褒女惑周。
妲己:殷纣王之爱妃。相传纣王因宠爱妲己,荒废国政,为周所灭。褒女:即褒姒,周幽王之宠妃。

天维荡覆,职此之由。
天维:国家的纲纪。荡覆:毁坏;颠覆。职:主也。

汉祖吕氏,食其在傍。
吕氏:即汉高祖皇后吕雉。相传吕雉当皇太后时与左相审食其私通。

秦皇太后,毒亦淫荒。
“秦皇太后”二句:秦始皇之后与宫人私通。事见《史记·吕不韦列传》。

(dì)(dōng)作昏,遂掩太阳。

螮蝀:即虹。

万乘尚尔,匹夫何伤。
万乘:指帝王,帝位。匹夫:古代指平民中的男子。亦泛指平民百姓。

辞殚(dān)意穷,心切理直。
殚:尽; 竭尽。

如或妄谈,昊(hào)天是殛。
昊天:即苍天。

子野善听,离娄至明。
子野:春秋时晋国乐师师旷字。离委:古之明目者,能在百里之外,察秋毫之末。

神靡遁响,鬼无逃形。
靡:表示否定。遁:逃走。

不我遐(xiá)弃,庶昭忠诚。
遐弃:《诗经·国风·周南·汝坟》:“既见君子,不拢遐弃。”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52-355
嗟予沈迷,猖獗已久。
五十知非,古人尝有。
立言补过,庶存不朽。
包荒匿瑕,蓄此顽丑。
月出致讥,贻愧皓首。
感悟遂晚,事往日迁。
白璧何辜,青蝇屡前。
群轻折轴,下沉黄泉。
众毛飞骨,上凌青天。
萋斐暗成,贝锦粲然。
泥沙聚埃,珠玉不鲜。
洪焰烁山,发自纤烟。
苍波荡日,起于微涓。
交乱四国,播于八埏。
拾尘掇蜂,疑圣猜贤。
哀哉悲夫,谁察予之贞坚?
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
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
坦荡君子,无悦簧言。
擢发赎罪,罪乃孔多。
倾海流恶,恶无以过。
人生实难,逢此织罗。
积毁销金,沈忧作歌。
天未丧文,其如余何。
妲己灭纣,褒女惑周。
天维荡覆,职此之由。
汉祖吕氏,食其在傍。
秦皇太后,毒亦淫荒。
螮蝀作昏,遂掩太阳。
万乘尚尔,匹夫何伤。
辞殚意穷,心切理直。
如或妄谈,昊天是殛。
子野善听,离娄至明。
神靡遁响,鬼无逃形。
不我遐弃,庶昭忠诚。

  《雪谗诗赠友人》是一首以四言为主的古诗。全诗可分五段。

  第一段,由起首到“事往日迁”。开头两句是叹喟,由此引出全篇。叹喟自己徒有一番“济苍生,安社稷”的才能和志向,反而落个大才难用,受谗遭谤的境地。接下两句是因“伯玉年五十时知四十九年之非”,恰好诗人也届此不惑之年,故有同感,感到往日之非。因为他本想“奋其智能,愿为辅弼”,然后功成身退,可这个愿望未能实现,既然立功无望,那就退而求其次,去以立言为务吧。接下两句“立言补过,庶存不朽。”因为立言也同立德、立功一样是经久不废的不朽事业。而著书立说,写诗作文也都是立言的内容。“补过”二字正反映出他的心情是沉痛而真切的。难道过去的追求真的错了吗?话虽如此,从李白的一生来看,今所谓的“立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当时的士人虽推重诗文、学业,但多把它作为进身的阶梯,终以出仕入相为目的的。

  从“包荒匿瑕”到“事往日迁”是对其要立言不朽的补充。说他年过半百才有此感悟,原来仕途不通,怀才不遇,究其原因是受谗谤所致,从而引出他的回顾,重点是雪谗。诗中“荒”、“瑕”、“丑”,指污秽、缺点、丑恶。这是他对事物的分析,实是对时弊的指点,已看出盛唐的败象,从而也作为他立言雪谗的背景和依据。接着以《月出)为例借古喻今,证明立言自古有之,是不朽之言。因为《月出》相传是有讥刺好色之意的一篇名诗,又由彼及此,虽然自己现在“感悟”晚了些,知道过去之“非”了,但还可以“立言补过”,否则到晚年就会抱憾终身。

  由“白璧何辜”到“谁察予之贞坚!”为第二段,主要讲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以白璧自喻,把奸佞肖小比做青蝇,所以他的遭谗正如“蝇粪点玉”一般,是被玷污的。接下说的是人言可畏,因为闲言碎语多了也是危害很大的。“群轻”四句是说轻微的东西如果积聚多了也能压坏车子,沉了船:即使是羽毛,它如排列好也会使鸟儿飞上天,可见上下其手的厉害。诗人再类举说明其危害性,由一般到具体,由人及己,进而危及国家社稷。如那闪光夺目的“贝锦”原是谮人们像女工织锦一样在暗地里做成的“文章”(指诬谄他的罪名)。如当时他被说成是“狂士”、“酒徒”,甚至被诬为“恃才傲物,指斥乘舆”、“交通外官,图谋不轨”。继而又举聚沙成埃、洪水成灾等例子说明谗谤的危害。其中的重点是“拾尘掇蜂,疑圣猜贤”两句。“拾尘”指颜回把掉进饭里的脏东西“偷”吃了,有人告他偷吃,这对孔门子弟来说可是个严重的问题。当时连孔子也半信半疑,他佯称要用这饭去祭祀,颜回则坦然地说,因有脏东西掉进去,把饭都倒掉可惜,因为他们正在挨饿,是他拾起来吃了,这饭不能祭祀了。于是真相大白,颜回又得到了孔子的信任,被誉为“复圣”。“掇蜂”是说伯奇之贤的故事。伯奇素仁孝,但遭后母忌。一次,他见后母衣领上有只青蜂就去捉了,谁知中了计,被诬为“调戏”后母而遭放逐。后来弄清事实,伯奇被召回,后母为其父所杀。“惺惺惜惺惺”,作者用这两个典故无疑是他的自况,以圣贤自喻。因凡圣贤无不经受磨难,他也如此,而所不同的是颜回和伯奇都平反召雪了,为后人所推崇,可他还在忍辱负重,何时才能出头?何时才能为人所理解呢?这或许是他的幻想,但不必苛求古人,因为他不可能超越那个时代,反之亦可见其坚贞。相反的是他离京后,以玄宗为首的一伙权贵们更是骄奢淫逸,残暴专横,可还在吹嘘什么“野无遗贤”了,一般士人都无出路。所以诗人在说“疑圣猜贤”的同时,又指出由于奸佞当道,谗谤横行的危害,必将会造成“交乱四国,播及八埏”的严重后果。对于谗谤的危害及自己的无辜,作者苦口婆心,如泣如诉地说了这么多,他只得哀叹,有谁能理解我呢?也等于说希望能得到人们的理解,理解他的一片忠贞和坚毅的追求。这时的作者年已五十,离长安已近八年了,这是他最痛苦、最矛盾的时期。他经常纵酒浪游,甚至去求仙学道,很是消沉。他又时常愤慨不已,抨击时弊,这说明他既有牢骚又关心国事。但他又总不失拳拳之心和傲岸之性。如曾有诗云“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看来他还想着大器晚成。所以有时他也想复归再图,如“长安不见使人愁”,又想念着长安。但同时也写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表现他傲岸不屈,旷达不羁的性格。看来这后一种思想是主要的是积极的,他之所以炼丹学道,纵酒浪游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从当时杜甫的诗中可以看出,“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谁为雄?”因为李白是长安失意,杜甫也不得志,所以他二人能心心相印,愤世嫉俗,慨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可惜像杜甫这样能理解他的人确实不多。也或许是李白的雄心壮志与他那傲岸风骨的矛盾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因为在当时只有那些斗鸡玩鸟,阿谀谮谗的人才会得到重用。

  第三段是由“彼人之猖狂”到“其如予何!”大意是面对谗毁决不屈服,而且要以天下为己任,“天生我材必有用”。“彼人”四句取自《诗经》,原诗是讥刺卫宣姜的淫乱,这里有借古讽今,讥刺杨贵妃的用意。接下四句是说那些谮谗之徒的罪恶累累。因须贾曾自供其罪恶是“擢发续罪,尚未足”,可见其罪恶之多。“倾海”句是由“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化用来的,也是形容罪恶累累的。作者的这些话是有所指的。据记载,李白在长安初任供奉翰林时,玄宗赏识,自己也得意。如玄宗在金銮殿上诏见他,“以七宝床赐食,御用调羹以饭之。”他也觉得“一朝君王垂拂拭,剖心输丹雪胸臆。……王公大人借颜色,金章紫绶来相趋。”他“敢进兴亡言”又代草王诏,据传有《出师诏》、《和蕃书》等,又写了一些歌咏宫廷生活,赞颂溢美的诗词,如《宫中行乐词》、《清平调词》等,都很受玄宗和太真妃(此后才封杨玉环为贵妃)的赏识,每每赐宴加赏。然而这时的李白又成了有名的“酒中八仙”之一,经常醉卧长安。有一次,李白“赏识醉殿上,引足令高力士脱靴,由是斥去。”高力士是无才无德的宦官,但善献媚谮谗,故深得玄宗的宠信,权倾朝野,炙手可得。为报脱靴之辱,他挖空心思,摘李白《清平调词》中“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的句子向杨玉环进谗。而这词作本是夸她美的,她曾十分得意并对李白有过赏赐的。今高力士又左右其手说什么李白低贬了她,拿她同赵飞燕相提并论。因为飞燕虽贵为汉成帝的皇后,可原出身于歌妓,恰巧太真妃的出身也不高,原为寿王妃,应算是玄宗的儿媳,今得宠于玄宗,有可能加封,故对此“低贬”十分忌恨,深怕影响她的前程,于是她们便沆瀣一气,竭力谗陷李白。据传谗毁李白的还有玄宗的女婿,同为翰林的张垍。在这种情况下,李白感到他的初衷无法实现,对玄宗失望;再加受到诋毁等因,如有诗说“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消。”遂有归隐之念。于是不久他就被“恩准赐金还山”了。对此,他认为尽管“坦荡君子”是不屑于那些谗谤的,但面对现实,“人生实难,逢此织罗”即人的生死难卜,如一旦陷入他们的罗网,就会遭到“销金”、“磨骨”的残害。从这一点讲,他主动辞官离京是幸运的,当然也是被迫的。因他当时也是担惊受怕的,如曾说“乍向草中耿介死,不求黄金笼下生”。他离京不久后的情况正是这样。一方面是高力士、杨贵妃及其兄、姊、李林甫等都加官进爵、姿意横行;另一面则是大批忠良惨遭迫害,如名士兼太守李邕、韦坚、裴敦夏均被害,前相李适之被逼自杀,名将王忠嗣也遭贬而死,又株连抄没,一片白色恐怖。对此,李白不畏缩而是“沉忧作歌”,如对李北海、裴尚书等作诗痛悼,对黑暗政治大加挞伐。所以他效法孔子身处绝境而从容放歌,“天未丧文,其如予何!”意即如上天不抛弃文化,那文化表现在我身上,所以别人的谗毁又能对我怎样呢!可见诗人是把立言当作不朽的事业,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在此时期他写下了如《梦游天姥吟留别》、《殷后乱天纪》、《丁都护歌》、《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等讥评时弊,同情人民的不朽诗篇。在他的创作历程上也是个转变,即现实性和批判精神是个新特点;他的政治抒情诗也达到了很高的造诣。

  从“妲己灭纣”到“遂掩太阳”为第四段,是此诗的深刻之所在。由“妲己灭纣”到“毒亦淫荒”都是讲的“女祸”。他先用了妲己、褒姒妖媚取宠,导致国亡身灭的史实说明“女祸”的危害,这是旧史观,但在当时是有说服力的。值得注意的是他又列举秦皇太后和吕后淫乱的例子,这是步步进逼,把矛盾直指杨贵妃了,同时更预言“女祸”的历史悲剧将要重演。因据史载,秦始皇的母亲在继吕不韦之后又同其臣下嫪毐私通;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氏也同臣下审食其有私。所以这不言而喻是在揭露杨贵妃与其臣下、养儿安禄山的淫乱丑闻。安禄山本胡人,善战,但更善钻营,他镇守边疆,经常弄虚作假,邀功请赏,累累加官为节度使。他又巴结京官,走高力士、杨贵妃的门路,在玄宗面前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故深得玄宗的宠信,又恬不知耻地向贵妃献媚,说什么,胡人只知有母,以母为大,故被贵妃收为养儿,遂出入宫掖,与贵妃淫乱。这丑闻在当时皆讳莫如深,今唯有李白敢“冒言之”,可见诗人的勇气是令人折服的。又传玄宗曾要给李白加官重用,连续三次为贵妃所阻。关于李白和杨贵妃的斗争,还有待史料的证实和补充,但可以肯定这是蔑视权贵、主张仁政同昏庸腐朽、专横残暴的斗争。李白对贵妃的揭露和批判是必要的是有进步意义的,决不是什么个人恩怨问题。因为有人以李白不屑于恩怨攻讦为由,从而认为这首雪谗诗是伪作。这等于说李白对贵妃的讥刺是个人恩怨,是不应当的。这种看法是不全面、不符事实的。因为李扬的矛盾和斗争如上所述是有代表性的,个人之间恩怨只是其具体表现而已。同时李白也不只抨击贵妃一人,对贵妃的抨击也不只这一首诗,更不限于个人间的瓜葛。如《古风·咸阳二三月》、《古风·殷后乱天纪》等都含有对杨贵妃的讥刺。不仅如此,作者的笔锋又指向唐玄宗,说他“昏”。“螮蝀”两句是借天象说人事,从字面上看是因为虹这股淫气使太阳发昏了,但也不难理解为正是万乘之尊的皇帝“作昏”,所以才有“女祸”之害。事实正是如此,玄宗的前期,励精图治,有“开元盛世”之称,可到后期则沉溺声色、荒于朝政,虽招贤纳士,如命李白为待诏翰林,但只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多个弄臣而已,一旦犯龙颜则弃之不惜。相反,他亲小人,爱奉承,听谗言害忠良。如杨、高、安、李等人的得势与作乱都是他姑息养奸造成的。是他连连加封安禄山为三镇节度使的,又封杨贵妃的三个姊姊为国夫人,还肉麻地叫“姨”并给予“宠幸”。如此“作昏”,上行下效,乌烟障气,所以诗人以史为鉴指出:它将同历史上的“女祸”一样会弄到“天维荡覆”的地步。

  最后一段的主要精神是通过雪谗向友人重申:虽怀才不遇但忠贞不变。“万乘”两句是作者的自慰,连万乘之尊的皇帝都发昏,何况一般人呢!当然这只能是意会,是作者对自己过去的沉迷的一种宽慰。而如今要立言不朽,谈古论今,洗冤雪谗,数说自己的怀才不遇和不变初衷的决心,希望得到朋友的信任和理解。所以他首先说“辞殚意穷,心切理直”,即是真心实意的。反之,则可对天发誓,决不是妄谈臆说。更进一步,也是作者的感情到了高潮,所以不惜反复,说如有虚假,是鬼是神,都逃不过子野的耳朵和离娄的眼睛。最后两句是再次呼告:希望得到朋友的信任和理解。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52-3552、 宋绪连 初旭.三李诗鉴赏辞典.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317-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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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

: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
君歌声酸辞且苦,不能听终泪如雨。
洞庭连天九疑高,蛟龙出没猩鼯号。
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
下床畏蛇食畏药,海气湿蛰熏腥臊。
昨者州前捶大鼓,嗣皇继圣登夔皋。
赦书一日行万里,罪从大辟皆除死。
迁者追回流者还,涤瑕荡垢清朝班。
州家申名使家抑,坎轲只得移荆蛮。
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捶楚尘埃间。
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
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饮奈明何。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薄云四处飘散还不见银河,清风吹开云雾月光放清波。

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
沙滩里水平波息声影消失,斟杯美酒相劝请你唱支歌。

君歌声酸辞且苦,不能听终泪如雨。
你的歌声酸楚歌辞也悲苦,没有听完热泪就纷纷下落。

洞庭连天九疑高,蛟龙出没猩鼯号。
洞庭湖水连天九疑山高峻,湖中的蛟龙出没猩鼯哀号。

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
九死一生到达这被贬官所,默默地幽居远地好像潜逃。

下床畏蛇食畏药,海气湿蛰熏腥臊。
下床怕蛇咬吃饭又怕毒药,潮气与毒气相杂到处腥臊。

昨者州前捶大鼓,嗣皇继圣登夔皋。
昨日州衙前忽然擂动大鼓,新皇继位要举用夔和皋陶。

赦书一日行万里,罪从大辟皆除死。
大赦文书一日万里传四方,犯有死罪的一概免除死刑。

迁者追回流者还,涤瑕荡垢清朝班。
被贬谪的召回放逐的回朝,革除弊政要剪除朝中奸佞。

州家申名使家抑,坎轲只得移荆蛮。
刺史提名赦免观察使扣压,命运坎坷只能够迁调荒漠。

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捶楚尘埃间。
判司原本是小官不堪一提,未免跪地挨打有苦向谁说。

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
一起被贬谪的大都已回京,进身朝廷之路比登天难攀。

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
你的歌声暂且停止听我唱,我的歌声和你绝不是同科。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一年的明月今夜月色最好,人生由命又何必归怨其他,

有酒不饮奈明何。
有酒不饮怎对得天上明月?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 .唐诗鉴赏大全集 .北京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0 :306-307 .2、 蘅塘退士 等 .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 .北京 :华文出版社 ,2009 :308-309 .

(xiān)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纤云:微云。河:银河。 月舒波:月光四射。

沙平风息声影绝,一杯相属(zhǔ)君当歌。
属:劝酒。

君歌声酸辞且苦,不能听终泪如雨。

洞庭连天九疑高,蛟龙出没猩鼯(wú)号。
洞庭:洞庭湖。九疑:又名苍梧山,在今湖南宁远县境。猩:猩猩。鼯:鼠类的一种。 

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
如藏逃:有如躲藏的逃犯。

下床畏蛇食畏药,海气湿蛰(zhé)熏腥臊(sāo)
药:指蛊毒。南方人喜将多种毒虫放在一起饲养,使之互相吞噬,最后剩下的毒虫叫做蛊,制成药后可杀人。海气:卑湿的空气。蛰:潜伏。

昨者州前捶大鼓,嗣(sì)皇继圣登夔(kuí)(gāo)
嗣皇:接着做皇帝的人,指宪忠。登:进用。夔皋:夔和皋陶,传说是舜的两位贤臣。

赦书一日行万里,罪从大辟皆除死。
赦书:皇帝发布的大赦令。 大辟:死刑。除死:免去死刑。

迁者追回流者还,涤(dí)(xiá)荡垢(gòu)清朝班。
迁者:贬谪的官吏。流者:流放在外的人。瑕:玉石的杂质。班:臣子上朝时排的行列。

州家申名使家抑,坎轲(kē)只得移荆(jīng)蛮。
州家:刺史。申名:上报名字。使家:观察使。抑:压制。坎轲:这里指命运不好。荆蛮:今湖北江陵。

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捶楚尘埃间。
判司:唐时对州郡诸曹参军的总称。捶楚:棒杖一类的刑具。

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pān)
上道:上路回京。天路:指进身于朝廷的道路。幽险:幽昧险碍。

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
殊科:不一样,不同类。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饮奈明何。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 .唐诗鉴赏大全集 .北京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0 :306-307 .2、 蘅塘退士 等 .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 .北京 :华文出版社 ,2009 :308-309 .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
君歌声酸辞且苦,不能听终泪如雨。
洞庭连天九疑高,蛟龙出没猩鼯号。
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
下床畏蛇食畏药,海气湿蛰熏腥臊。
昨者州前捶大鼓,嗣皇继圣登夔皋。
赦书一日行万里,罪从大辟皆除死。
迁者追回流者还,涤瑕荡垢清朝班。
州家申名使家抑,坎轲只得移荆蛮。
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捶楚尘埃间。
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
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饮奈明何。

  这首诗以近散文化的笔法,古朴的语言,直陈其事,主客互相吟诵诗句,一唱一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衷情互诉,洒脱疏放,别具一格。

  诗里写了张署的“君歌”和作者的“我歌”。题为“赠张功曹”,却没有以“我歌”作为描写的重点,而是反客为主,把“君歌”作为主要内容,借张署之口,浇诗人胸中之块垒。

  诗的前四句描写八月十五日夜主客对饮的环境,如文的小序:碧空无云,清风明月,万籁俱寂。在这样的境界中,两个遭遇相同的朋友不禁举杯痛饮,慷慨悲歌。韩愈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在三十二岁的时候,曾表示过“报国心皎洁,念时涕汍澜”。他不仅有忧时报国之心,而且有改革政治的才干。公元803年(贞元十九年)天旱民饥,当时任监察御史的韩愈和张署,直言劝谏唐德宗减免关中徭赋,触怒权贵,两人同时被贬往南方,韩愈任阳山(今属广东)令,张署任临武(今属湖南)令。直至唐宪宗大赦天下时,他们仍不能回到中央任职。韩愈改官江陵府(今湖北江陵)法曹参军,张署改官江陵府功曹参军。得到改官的消息,韩愈心情很复杂,于是借中秋之夜,对饮赋诗抒怀,并赠给同病相怜的张署。

  诗的开头在描写月夜环境之后,用“一杯相属君当歌”一转,引出了张署的悲歌,是全诗的主要部分。诗人先写自己对张署“歌”的感受:说它声音酸楚,言辞悲苦,因而“不能听终泪如雨”,和盘托出二人心境相同,感动极深。

  张署的歌,首先叙述了被贬南迁时经受的苦难,山高水阔,路途漫长,蛟龙出没,野兽悲号,地域荒僻,风波险恶。好不容易“十生九死到官所”,而到达贬所更是“幽居默默如藏逃”。接着又写南方偏远之地多毒蛇,“下床”都可畏,出门行走就更不敢了;且有一种蛊药之毒,随时可以制人死命,饮食要非常小心,还有那湿蛰腥臊的“海气”,也令人受不了。这一大段对自然环境的夸张描写,也是诗人当时政治境遇的真实写照。

  上面对贬谪生活的描述,情调是感伤而低沉的,下面一转,而以欢欣鼓舞的激情,歌颂大赦令的颁行,文势波澜起伏。唐宪宗即位,大赦天下。诗中写那宣布赦书时的隆隆鼓声,那传送赦书时日行万里的情景,场面的热烈。节奏的欢快,都体现出诗人心情的欢愉。特别是大赦令宣布:“罪从大辟皆除死”,“迁者追回流者还”,这当然使韩、张二人感到回京有望。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写到这里,诗情又一转折,尽管大赦令写得明明白白,但由于“使家”的阻挠,他们仍然不能回朝廷任职。“坎轲只得移荆蛮”,“只得”二字,把那种既心有不满又无可奈何的心情,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地是“荆蛮”之地,职又是“判司”一类的小官,卑小到要常受长官“捶楚”的地步。面对这种境况,他们发出了深深的慨叹:“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天路幽险”,政治形势还是相当险恶的。

  以上诗人通过张署之歌,倾吐了自己的坎坷不平,心中的郁职,写得形象具体,笔墨酣畅。诗人既已借别人的酒杯浇了自己的块垒,不用再浪费笔墨直接出面抒发自己的感慨了,所以用“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一接一转,写出了自己的议论。仅写了三句:一是写此夜月色最好,照应题目的“八月十五”;二是写命运在天;三是写面对如此良夜应当开怀痛饮。表面看来这三句诗很平淡,实际上却是诗中最着力最精彩之笔。韩愈从切身遭遇中,深深感到宦海浮沉,祸福无常,自己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人生由命非由他”,寄寓深沉的感慨,表面上归之于命,实际有许多难言的苦衷。八月十五的夜晚,明月如镜,悬在碧空蓝天,不开怀痛饮,就是辜负这美好的月色。再说,借酒浇愁,还可以暂时忘却心头的烦恼。于是情绪由悲伤转向旷达。然而这不过是故作旷达而已。寥寥数语,似淡实浓,言近旨远,在欲说还休的背后,别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深意。从感情上说,由贬谪的悲伤到大赦的喜悦,又由喜悦坠入迁移“荆蛮”的怨愤,最后在无可奈何中故做旷达。抑扬开阖,转折变化,章法波澜曲折,有一唱三叹之妙。全诗换韵很多,韵脚灵活,音节起伏变化,很好地表现了感情的发展变化,使诗歌既雄浑恣肆又宛转流畅。从结构上说,首与尾用洒和明月先后照应,轻灵简炼,使结构完整,也加深了意境的苍凉。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786-7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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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女词

:
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
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

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
小女孩方才到六岁,区分不了灵巧愚拙。

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
日暮时分在正堂前面,学着大人拜新月。

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
幼女:指年纪非常小的女孩。未知:不知道。

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
向夜:向,接近,将近。向夜,指日暮时分。拜新月:古代习俗。

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
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

  施肩吾有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儿,在诗中不止一次提到,如:“姊妹无多兄弟少,举家钟爱年最小。有时绕树山雀飞,贪看不待画眉了。”(《效古词》)而这首《幼女词》更是含蓄兼风趣的妙品。

  诗一开始就着力写幼女之“幼”,先就年龄说,“才六岁”,说“才”不说“已”,意谓还小着呢。再就智力说,尚“未知巧与拙”。这话除表明“幼”外,更有多重意味。表面是说她分不清什么是“巧”、什么是“拙”这类较为抽象的概念;其实,也意味着因幼稚不免常常弄“巧”成“拙”,比方说,会干出“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左思),“移时施朱铅,狼藉画眉阔”(杜甫)一类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此外,这里提“巧拙”实偏义于“巧”,暗关末句“拜新月”事。读者一当把二者联系起来,就意会这是在七夕,如同目睹如此动人的“乞巧”场面:“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林杰《乞巧》)诗中并没有对人物往事及活动场景作任何叙写,由于巧下一字,就令人想象无穷,收到含蓄之效。

  前两句刻划女孩的幼稚之后,末二句就集中于一件情事。时间是七夕,因前面已由“巧”字作了暗示,三句只简作一“夜”字。地点是“堂前”,这是能见“新月”的地方。小女孩干什么呢?她既未和别的孩子一样去寻找萤火,也不向大人索瓜果,却郑重其事地在堂前学着大人“拜新月”呢。读到这里,令人忍俊不禁。“开帘见新月,即便下阶拜”的少女拜月,意在乞巧,而这位“才六岁”的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拜月,是“不知巧”而乞之,“与‘细语人不闻’(李端《拜新月》)情事各别”(沈德潜语)啊。尽管作者叙述的语气客观,但“学人”二字传达的语义却是揶揄的。小女孩拜月,形式是成年的,内容却是幼稚的,这形成一个冲突,幽默滑稽之感即由此产生。小女孩越是弄“巧”学人,便越发不能藏“拙”。这个“小大人”的形象既逗人而有趣,又纯真而可爱。

  这类以歌颂童真为主题的作品,可以追溯到晋左思《娇女诗》,那首五古用铺张的笔墨描写了两个小女孩种种天真情事,颇能穷形尽态。而五绝容不得铺叙。如果把左诗比作画中工笔,则此诗就是画中写意,它删繁就简,削多成一,集中笔墨,只就一件情事写来,以概见幼女的全部天真,甚而勾画出了一幅笔致幽默、妙趣横生的风俗小品画,显示出作者白描手段的高超。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938-9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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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蝉垂下像帽缨一样的触角吸吮着清澈甘甜的露水,连续不断地鸣叫声从稀疏的梧桐树枝间传出。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蝉正是因为在高处发声它的声音才能传得远,并非是凭借秋风的力量。

参考资料:

1、 宋]欧阳修,[宋]宋祁.新唐书:中华书局,2003年7月 2、 王兆鹏,郭红欣主编,唐宋诗词教程,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10,第4页

垂緌(ruí)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垂緌:古人结在颔下的帽缨下垂部分,蝉的头部伸出的触须,形状与其有些相似。清露:纯净的露水。古人以为蝉是喝露水生活的,其实是刺吸植物的汁液。流响:指连续不断的蝉鸣声。疏:开阔、稀疏。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jiè)秋风。
藉:凭借。

参考资料:

1、 宋]欧阳修,[宋]宋祁.新唐书:中华书局,2003年7月 2、 王兆鹏,郭红欣主编,唐宋诗词教程,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10,第4页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这是一首咏物诗,咏物中尤多寄托,具有浓郁的象征性。句句写的是蝉的形体、习性和声音,而句句又暗示着诗人高洁清远的品行志趣,物我互释,咏物的深层意义是咏人。诗的关键是把握住了蝉的某些别有意味的具体特征,从中找到了艺术上的契合点。

  首句“垂緌饮清露”,“緌”是古人结在颔下的帽带下垂部分,蝉的头部有伸出的触须,形状好像下垂的冠缨,故说“垂緌”。古人认为蝉生性高洁,栖高饮露,故说“饮清露”。这一句表面上是写蝉的形状与食性,实际上处处含比兴象征。“垂緌”暗示显宦身份(古代常以“冠缨”指代贵宦)。这显贵的身份地位在一般人心目中,是和“清”有矛盾甚至不相容的,但在作者笔下,却把它们统一在“垂緌饮清露”的形象中了。这“贵”与“清”的统一,正是为三四两句的“清”无须藉“贵”作反铺垫,笔意颇为巧妙。

  次句“流响出疏桐”写蝉声之远传。梧桐是高树,着一“疏”字,更见其枝干的高挺清拔,且与末句“秋风”相应。“流响”状蝉声的长鸣不已,悦耳动听,着一“出”字,把蝉声传送的意态形象化了,仿佛使人感受到蝉声的响度与力度。这一句虽只写声,但读者从中却可想见人格化了的蝉那种清华隽朗的高标逸韵。有了这一句对蝉声远传的生动描写,三四两句的发挥才字字有根。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是全篇比兴寄托的点睛之笔。它是在上两句的基础上引发出来的诗的议论。蝉声远传,一般人往往以为是藉助于秋风的传送,诗人却别有会心,强调这是由于“居高”而自能致远。这种独特的感受蕴含一个真理:立身品格高洁的人,并不需要某种外在的凭藉(例如权势地位、有力者的帮助),自能声名远播,正像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所说的那样,“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这里所突出强调的是人格的美,人格的力量。两句中的“自”字、“非”字,一正一反,相互呼应,表达出对人的内在品格的热情赞美和高度自信,表现出一种雍容不迫的风度气韵。唐太宗曾经屡次称赏虞世南的“五绝”(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诗人笔下的人格化的“蝉”,可能带有自况的意味吧。沈德潜说:“咏蝉者每咏其声,此独尊其品格。”(《唐诗别裁》)这确是一语破的之论。

  清施补华《岘佣说诗》云:“三百篇比兴为多,唐人犹得此意。同一咏蝉,虞世南‘居高声自远,端不藉秋风’,是清华人语;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是患难人语;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是牢骚人语。比兴不同如此。”这三首诗都是唐代托咏蝉以寄意的名作,由于作者地位、遭际、气质的不同,虽同样工于比兴寄托,却呈现出殊异的面貌,构成富有个性特征的艺术形象,本诗与骆宾王的《在狱咏蝉》,李商隐的《蝉》成为唐代文坛“咏蝉”诗的三绝。

  实际上,咏蝉这首诗包含着诗人虞世南的夫子自道。他作为唐贞观年间画像悬挂在凌烟阁的二十四勋臣之一,名声在于博学多能,高洁耿介,与唐太宗谈论历代帝王为政得失,能够直言善谏,为贞观之治作出独特贡献。为此,唐太宗称他有“五绝”(德行、忠直、博学、文辞、书翰),并赞叹:“群臣皆如虞世南,天下何忧不理!”从他不是以鲲鹏鹰虎,而是以一只不甚起眼的蝉来自况,也可见其老成谨慎,以及有自知之明。

参考资料:

1、 《新语文学习.初中》2012年第6期.刘学锴2、 傅德岷.品唐诗.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0:23、 莉.青少年必读的古诗词.武汉:崇文书局,2011: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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